肖像   我的朋友大衛住在倫敦北郊的BUSHEY,是流行樂手喬治邁可的故鄉(題外話︰有人以前就在那邊的公廁見過他了)。  大衛他們全家住在一起,我第一次去找他時,看到滿房子掛著他爸爸的油畫作品,多幅肖像畫宜蘭民宿的是一名長髮美婦,一幅一百號的在起居室牆上,畫中五名或坐或倚在水畔的少女,細看之下,發現和其他畫作均為同一個模特兒。  我起初沒有認出來,那竟是大衛的媽媽,直到後來才恍然,其實那輪廓與神采都還在,關鍵字行銷只不過她現在已經白髮蒼蒼了。  他爸爸在當地頗有名望,九十歲生日的時候在鎮公所辦了展覽,我送給他一盒粉彩筆當禮物。  他爸爸雖然年事已高,除了一隻眼睛看不見,健康方面也還好,常常一個人搭火車到倫敦情趣用品買顏料。出門前頭髮梳得整整齊齊,戴好呢帽,向大家說再見。  他表示替我畫一幅小像酬謝善意,我連忙說很不必,大衛笑說反正他爸爸常常缺模特兒。  在他那畫室坐定,側向著光線,老人家聚精會神地用炭筆塗抹節能燈具,望過來的目光中帶有一股狂亂。時間遲緩地前行,我的不安持續上揚,他微喘著氣,手勢越加急促;顯然累了,在我喊停之前,他卻驟然扔下筆,說道︰  「好了!完成一個大概了。」  我走上前來觀看,原來在別人燒烤的眼中我是那個樣子的。  大衛問我看起來為什麼有些焦慮,才訝異那神情難道被補捉出來?他爸爸並沒有用那種討好的街頭畫家的方式,十分寫實。我遲疑著要不要說,卻又表示非常完美,只後來私下向大衛抱怨,我的帛琉鼻子太大了,到時怎麼拿給親朋好友看?  他爸爸某一天坐在樓梯旁的椅子上小憩,就沒有再起來。  臨時參加葬禮,我找不到適當的衣服,一件灰色的外套還是借來的。那是發生在生日晚宴的幾個月後。大衛在電話中澎湖民宿告訴我,很感到意外,也不知道我有什麼可以幫忙的。  和家屬坐同一輛車,馬路上別的車看到車玻璃內的喪家標記均自動讓行。教堂內前來致哀者很多,我深深懊悔自告奮勇負責在葬禮中照相;儀式進行,我的閃光燈一結婚西裝閃,打斷了牧師的致詞及眾人的哀戚。  大衛整理畫室,他爸爸留下的畫作不計其數,畫廊催著辦紀念展,這次是在倫敦的私人藝廊,可以出售。  我蹲在地上翻檢,他媽媽走過來,手中拿著先前我送的那盒粉彩筆,微借貸笑說大衛的爸爸沒有機會用到,如果我願意的話可以把它拿回去。大衛便假裝生氣地說︰  「當初為什麼不是一盒蛋糕呢!」  我不由得笑出聲,覺得失禮,又曉得心中的難過不必全然表現出來,他們二人都在試著讓這九份民宿遺憾不那麼明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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